月光宝盒(七)

无节操恋爱脑,OOC预警

过渡段,可忽略,求轻拍    QAQ

 

早在公孙还是丞相府幕僚时,陵光一个月往相府跑三十几趟,一用膳就给自己夹菜,歇完午觉给自己倒茶,吃水果王上给削皮,吃坚果又包管去壳。虽然自己算是随王伴驾,不过却是王上一刻也离不得自己,眼中也似有无限深情。公孙不知自己怎么就得王上青眼了,自然是疑惑难消,但偏偏愿意纵着王上做出格的事,也算一个愿打一个愿捱。

后来出使天玑回来,一下得知王上“病了”,不知为何,登时心急如焚。后来陵光一席情真意切的话,解释了王上存着的心思。公孙倒是没怀疑过陵光,只是也叹造化弄人,两人本是共同进退,如今王上自己揣着往事,自己却一无所知,不知陵光心中是何等寂寥遗憾。

本来亦不会有什么波折,要说为何后来公孙又到王上跟前提及旧事,还得从那件事说起。

那日,公孙去东郊的学宫甄选人才,路上撞见焸栎侯与吴之远,本打算客套一番就完事了,但那二人面色古怪,他不免生疑,追问之下,焸栎侯也没说什么,只拉着公孙的手,饱含深情道:“公孙大夫,你和王上太不容易了,今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的。”然后二人扭头掩面而去,长身玉立的公孙大人此刻在大马路上风中凌乱。

公孙心下纳罕,觉得大家都瞒着他些什么,便带着满腹疑惑去相府求解,丞相倒是相当热心,还捎带上了吴、汪两位同僚,四人围坐,桌上一沓报纸,连载着君臣二人为主角的锦绣文章,层出不穷的好戏让公孙钤看得五位杂陈,皆因王上天天缠着公孙,所以除了他俩不得空,天璇子民都在脑补着前世今生的虐恋大戏。

除却公孙,其他三人兴致盎然,列出种种观点,丞相文采好,吴将军嗓门大,汪囧卿花花肠子多,成三足鼎立之势。公孙当即准备入宫寻陵光将话都说明白,省得日后生嫌隙。

 

一个时辰前,陵光在偏殿差点用气势就折服了三位老臣,要不是那杯茶太烫,他觉得三人马上会将一切和盘托出,可惜……

陵光擦了擦嘴,忍着舌头疼,皱眉道:“听闻《国都日报》举办了征文活动,天下文人响应,如此文坛盛事,孤王怎么一点不知道?”

“王上日里万机,这些小事就不必放在心上啦。”汪冏卿还没松了口气儿,就听见陵光喝道:“你住口,说孤王薄情寡恩的就是汪卿家你吧?”

丞相劝和道:“大家也就是图个乐呵,据说因那段往事缠绵悱恻动人心肠,这才惹出来的,其中不乏令人拍案叫绝之作,王上请看。”说完,从袖中摸出几张过时的《国都日报》,內侍恭敬地呈了上去。

“丞相大人,孤王和公孙两心相许你是知道的,孤王是怎么昏庸到困坐愁城,竟把人往外推呢?”

丞相没敢接话,吴将军直截了当插嘴:“据说是王上您生病那会儿自己整的,把公孙那小子哄得一愣一愣的。”

“倒忘了还有你的份,孤王想和令郎切磋切磋,让将军评评孤王是不是气虚体弱,骑射功夫都废了?”说到这个陵光就气不打一处来,“还有那什么私奔?这天下谁那么大胆敢拐孤王的人?”

魏玹辰暗暗叹道,王上这熊孩子也就罢了,公孙如此多谋善断的大才怎么什么实话都往外说,以后若天璇未来的世子也这般耿直,国家咋办?万民咋办?《国都日报》咋办?当真是生年不满百,常怀千岁忧。

陵光瞥了眼报上连载的文章,说:“是谁透露出的这些消息,竟比孤王自己还记得清?”

“是起居舍人。”三人很坦然地出卖了队友。

 

眼前陵光也好容易把挪住处这一事糊弄了过去,并大方表示自己不是规定爱卿非得住宫里,安抚道:“公孙想住哪里,知会一声便好,孤王帮你拿主意。”这话等于没说,好在另许了公孙出入自由。

公孙见事透彻,也不勉强,想宽慰陵光一下,抬头看见自家王上一脸荡漾的神情,顿时觉得开不了口,也算不卑不亢地默许了。

俗话说:饭要一口口吃,事要一件件办。二人做起光明正大邻居后,便要说道说道这“前世今生”。

陵光拉着公孙坐在软垫上,指着案头几张《国都日报》,小心翼翼开口道:“这些个文人士子写的文章毫无根基,你怎么就偏偏信了呢?”

“那王上的意思是?”

“听丞相说,还是出自国中各位夫人之手的才值得一看,那才叫凄美动人跌宕起伏 扣人心弦 九死一生 腥风血雨……”

“王上?”公孙看着想入非非的陵光好意提醒了一声。

陵光明目流盼,将心思拉了回来不愿再回避,说:“都是怪孤王没有说清楚,让起居舍人散播给了那小报,惹出来这么些事。”

听得正入神的起居舍人惊出一身冷汗,转而听见陵光继续说道:“彼时列国纷争,正值天璇用人之际,由丞相引荐,你我二人相识相守,人心如海,阴谋算计层出不穷,你我感情却无一丝掺杂,虽未曾海誓山盟,孤王此前也不算骗你……”

如尘往事一一道出,陵光就像讲那家长里短一般絮絮叨叨,只是讲到公孙的猝然离世,仍不禁心如刀绞。曾经,內侍的一声匆匆通报,陵光所有的骄傲瞬间倾塌,空余一个‘悔’字。

断送一生憔悴,只销几个黄昏,实则朝夕间有情人便能断肠。

陵光不需要作假,听完他的一番话,公孙静默良久,仿佛经历另一段人生。

世事变幻莫测,人生亦不是漫无边际,万事转眼皆空,不留痕迹。

“王上可是对故人情深意重,错付于微臣?”公孙钤说出自己的疑虑,他亦有他的傲骨。

“不,只有你,我愿以真心托付的只有你。” 

公孙带着一丝戏谑,说道:“所以微臣是要被王上诓两回?”

“这你情我愿的事,怎么能用骗字?”陵光急眼道:“那时候可是你天天来找孤王,使尽浑身解数,变着法哄我读奏表”

“当真?”公孙笑问。

陵光用力点着头:“千真万确,也亏得现时天下太平,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“若王上未能借宝盒回到现在呢,以后的路会怎么走?”

陵光脸上刚浮出的笑意渐凝,正色道: “孤王若能得活,会将你放在心里,做天璇的盛世之君。”

起居舍人要不是在床底窝久了腿麻,很想爬出来给王上揪个错,怎么着也该是“上穷碧落下黄泉,生死相随,宁负社稷不负卿”这种态度比较打动人不是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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